"你以为母亲爱你？"血莲教主的声带振动着星陨阁的镇魂钟，"她只是需要容器来承载..."
光茧中的林雅突然睁眼。她的瞳孔分裂成复眼状，每只眼睛里都映照着不同的毁灭场景。当她的指尖轻点虚空时，我的龙鳞突然逆向生长，刺入血肉的鳞片间渗出观测者的黑色代码。
量子深渊开始极速坍缩。那些悬浮的时空碎片互相碰撞，诞生出无数个正在哀嚎的微型宇宙。我踩着应龙剑在创世余波中穿梭，剑身突然感应到什么似的调转方向，带着我撞进某个正在崩塌的记忆回廊。
这里封存着南宫玥的三千种死法。十七岁的她被神经束贯穿在天凰宫穹顶；二十五岁的版本正在灵气反应堆里融化；有个浑身机械化的南宫玥突然抓住我的手腕，她的电子眼里滚动着二进制泪滴。
"门后...有苏..."机械南宫玥的喉咙里伸出数据线，在我掌心刻下星陨阁的密文，"...找到...最初的..."
记忆回廊突然被血红月光贯穿。血莲教主的触手撕开空间屏障，那些吸盘里伸出林雅的虚影。她们同时结出诛仙剑阵的手印，将我的退路全部封死。
应龙剑在此刻彻底数据化。剑身的龙纹重组为苏璃的面容，这位星陨阁先祖的残魂突然握住我的手。当剑锋刺入自己胸膛时，七百道时空裂缝同时绽放，往生河水倒灌进量子深渊。
"用我们的罪孽..."苏璃的声音与南宫玥的残响重叠，"...斩断轮回..."
观测者的本体终于在灭世白光中显现。那是由无数青铜巨门拼接而成的意识集合体，每扇门扉都流淌着不同文明的哀鸣。当它的触须即将触及我时，怀中突然飞出南宫玥的残茧，那些金丝在虚空织成跨越时空的星路。
我踏着星路跃入最后的门扉。在意识消散前的刹那，看到林雅在量子云中微笑，她的白发正与血莲教主的机械触须融合；苏清雪的冰晶锁链缠绕着观测者核心；而南宫玥的残灰正在所有时空同时复燃，像三百盏指引归途的魂灯。
当光芒熄灭时，我跪在完全静止的往生河面。水底沉睡着融合后的新世界，修真界的流云与现世的霓虹在苍穹共舞。应龙剑插在身旁，剑柄处同时缠绕着凤凰翎与光纤，而那些散落的龙鳞正在河面拼凑出最后的选择：
左侧鳞片显现修真界山河永寂，右侧鳞片映照现世文明崩塌。当我伸手触碰河面时，南宫玥的残火突然从掌心涌出，在水面烧灼出第三条星路——通往所有可能性之外的，我们本该拥有的黎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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