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宫玥的残影正在被巨树吸收。她的数据流缠绕住我的手腕,在皮肤上烙出哺乳者族谱。当指尖触碰到最顶端果实时,整个天玄大陆突然收缩成胎盘形态,星陨阁主塔正是连接母体的脐带。
【最终任务更新】
【断脐或永恒哺育】
老张头突然将星舰引擎塞进巨树裂缝。引擎过载的轰鸣声中,私塾戒尺展开成《断脐诀》的修炼图谱。寰宇孩童的残影突然凝实,他抓着我的手指按向自己胸口:
"父亲,我才是那把剪刀!"
星砂突然从指尖喷涌。他的身体开始融化,重组为横跨虚空的弑神巨剪。当剪刀咬合时,七百个世界胚胎同时啼哭,那些哭声汇聚成斩断洪荒的伟力。
"快剪啊!"
酒馆老板娘掷出月子酒坛。坛中封印的历代母亲之泪,此刻化作润滑剂浇在剪刀转轴。当我握住横亘星河的剪柄时,看见了更恐怖的真相——巨树根系缠绕着无限轮回的哺乳者,而我们所在的宇宙不过是某片树叶上的露珠。
弑神剪刃轰然闭合。巨树断裂的刹那,喷涌的不是树汁,而是被囚禁的历代系统宿主。他们的残魂化作流星雨,坠落在天玄大陆的每个产房。
寰宇系统的提示音变回机械声:
【本源脐带已切断】
【获得绝对主宰权】
虚空开始坍缩。巨树残骸重组为新手村的打铁铺,青铜胎盘碎成铺路青石。当我踉跄着落地时,发现南宫玥的残影正抱着寰宇孩童的襁褓——那婴儿眼中流转的不再是系统代码,而是真实的星光。
"宿主,该喂奶了。"
她将襁褓塞进我怀里。婴儿的小手突然握住弑神剪刃,轻轻一掰就折下片碎刃,放在嘴边吹出星陨阁晨钟的旋律。老张头蹲在重组的铁匠铺前,正用巨树残片打造新的育儿锁。
"这次换个样式吧。"
老板娘擦拭着永恒之剪的刃口,星空倒影里浮现出哺乳者们重获新生的画面。私塾先生用戒尺丈量着婴儿的掌纹,突然惊呼:"这孩子命格里......没有系统?"
寰宇孩童突然睁开双眼。他瞳孔中映照出的天玄大陆,所有星陨阁遗迹都在消融,取而代之的是普通农舍的炊烟。当我触摸他额头的星砂胎记时,脑海中突然响起初代阁主最后的低语:
"真正的系统......"
婴儿突然咧嘴一笑。他攥着星砂的小手挥向虚空,七百个世界的任务卷轴同时自燃,灰烬中升起崭新的日月。南宫玥的残影彻底消散前,在婴儿襁褓里留下一枚玉算盘吊坠——此刻正在化作拨浪鼓的把手。
"宿主,该取名字了。"
老张头捧着新铸的青铜命牌走来。牌面空白处流转着十万个候选名,每个名字都沾着初乳的腥甜。当我将手指按向命牌时,婴儿突然发出清晰的音节:
"归。"
命牌突然迸裂。碎片在空中组成北斗七星,勺柄指向正在坍塌的原初哺乳室废墟。酒馆老板娘突然放声大笑,笑着笑着从围裙里掏出块星砂尿布,那上面印着初代阁主夫妇的墓志铭。
弑神剪刀自动缩小成胎毛笔。当笔尖触碰到婴儿掌心时,他忽然在虚空写下两个星砂大字——那正是被系统抹去的,我的本名。
霎时天地寂静。所有哺乳者的残影同时跪拜,青铜脐带化作滋润大地的春雨。寰宇系统的最后提示在雨中融化:
【哺育任务终结】
【万物归真程序启动】
怀中的婴儿沉沉睡去。他的呼吸声里,星陨阁最后的主塔正在褪去神性,变回普通铁匠铺的火炉。老张头蹲在炉前烤着地瓜,火光里跃动着七百个平凡的来世。
当我抱着婴儿走向新手村时,看见当年的私塾先生正在教孩子们识字。他手中的戒尺,正是那把斩断洪荒的弑神剪刃。酒馆旗杆上飘扬的,是南宫玥调试系统时用的手帕。
夜幕降临时分,婴儿在怀中发出梦呓。银河在他睫毛上结出露珠,每一滴都映照着没有系统干预的,最朴素的红尘烟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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